文/彭川
司法部全国律协日前组织了“刑事辩护与律师制度改革”这样一个主题研讨会。全国共有68人参加了此次研讨会。贵阳市律师协会党委副书记、副会长，贵州黔信律师事务所主任、贵州2011年度十大都市人物钟远人律师，也在受邀之列。
钟远人是一位从小山村、从铁轨上走来的大律师。虽是半路出家，但近30年来，他带着对法律的敬畏与向往，满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鸿鹄之志，始终不忘初心，肩担道义，砥砺前行。积极投身法律援助事业，在贵州省律师行业率先投入了扶贫攻坚法律援助的民生事业，为贵州省委省政府确定的扶贫攻坚、精准扶贫这一民生工程的推进，及老百姓的脱贫致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近日，钟远人律师接受了中国网的专访。
中国网：钟律师您好，欢迎做客中国网。
钟远人：主持人好，各位观众大家好。
中国网：钟律师您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知道您小时候的求学经历可谓非常的励志，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关于您成长与梦想的故事呢？
钟远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童年故事。我是1965年1月出生在湖南黔阳（ 现改名为洪江市）的一个农民家庭。当时我们家乡所在地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小山村风景很秀美，在诗人的眼中、在画家的眼中应该是一幅田园牧歌式的画卷，是一幅美好的、美妙的图画。
但是，在我们农村人的眼里，它却是一个艰辛的磨难。条件非常艰苦，生活可以讲是炼狱式的那种生活。当然在那个年代，可能不只我们一个家庭，有很多家庭都是这样。但是我们家里又特殊一点，高二的时候，母亲突然犯了肝炎，那个时候本来就是一贫如洗的家，更加雪上加霜。后来，我的两个孪生妹妹，才12岁，就休学了。（因为）她们必须要回家做家务，干农活。
（尽管）我一个人上学，（但）因为家里面没有钱，所以我在读高中的时候没有生活费。不过我们家里面有一个很好的事，（那就是）我们家有两只会生蛋的鸭子，一个星期可以生10来个蛋，所以我每个星期六回到家里面，星期天的时候就可以把这10个蛋带到学校去，交到我们公社的食品站。（这个）食品站全称应该叫肉食食品公司，我们简称它食品站。（这样）可以得到一块钱。那时候还可以呢，（另外）还有二两的白砂糖的糖票。这一块钱就当我的生活费。还有，我帮村里的杂货店当挑夫送货，又可以挣得一块钱。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
记得我在天柱县白市中学读复习班时，油菜花开的季节，我实在没生活费了，想到了家里那个“传子不传女”的祖传秘方，专治疯狗病即治狂犬病的秘方。我用毛笔在旧报纸上写了个“专治癫狗病”广告贴在校门口电杆上，没想到真的有一位老农请我去看病。我跑回家去来回140里路取药，那次得了30元钱。但却被班主任林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钟远人，你是来读书的，还是当郎中的？”
1982年的7月份高考的时候，高考的最后一天没考完，因为我知道我的母亲已经不行了，我们是七号（开始）考试，七八九三天，九号的时候我记得我有一门，英语好像是缺考，没考完反正。我要赶最后一班车，我要赶学校所在的乡镇最后一班（车）走，我要回家！从乡镇那个地方走到我们家还有60里山路。那个时候全部是走路，然后我记得我跑回家，到家门口的（那个）河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有船了。我就把行李放在河边草丛中，晚上游泳过河。在漆黑的夜晚游泳过河，（你说）当时心里面害不害怕，肯定还是有点害怕。（那个）脚总是准确地感觉被什么东西要往下沉的样子。但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知道现在（这个）命还在没有，所以也就不怕了。
到家里面（已是）凌晨两三点钟。母亲在四点钟咽的气，咽下最后一口气。说来也怪，8月底我考上了学校以后也是怪得很，我父亲去邻县（给别人）治这个狂犬病去了，去了好多天才回来。为什么好多天才回来。他说有一家人，有两个人被狗咬了，他治了病以后就走了，没走多远，又有两个人被同一只狗又咬了，就又把他叫回去，所以他就多呆了两天。
那次治病得了两百块钱，那个时候是很多的。8月底，我就怀揣着父亲治狂犬病得来的两百块钱，肩上挑起一个破棉袄和一个破皮箱，那个皮箱（全）都是烂的，到母亲的坟头磕了几个头，一个人就到天府之国四川读书去了。所以，我们的童年，我们的青少年时代都是很苦的。
中国网：当时真的可以说条件是非常艰苦，但是我知道您学习成绩很好。在1987年的时候是以全省自考宪法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贵州大学的法律专业。1996年,出了自己的第一本40万字的法律书。可以说是当时全国铁路系统很少的比较全面实用的一本法律书。那我想知道，这本书耗费了您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为什么会想到出书呢？
钟远人：是这样的。我是1985年从铁路学校（毕业）由国家统一分配到贵阳铁路分局贵阳机务段工作的。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说句实在话，我这个人的本性性格就喜欢搞文字方面（的工作），还有一点，有的时候还有点爱打抱不平，就是对社会上那种不平的事情啊，有时候总想去帮帮人家。但是，我整天拿起个榔头跟机车打交道，电力机车火车头啊打交道，内心来讲，好像都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压抑。而且，我（还）喜欢从事社会性的工作。
后来，我看到社会上的有些不平的事情，突然之间对法律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兴趣，喜欢上了这个行当。后来就报考了（这个）贵州大学法律系的一个夜大，相当于法律系安排教授专门出来培训的那种培训班，参加了自学考试。那么在1987年毕业以后，1988年就考上了司法部的全国律师资格统考考试。（这也）开创了应该说在贵州铁路系统是最早的通过公开统考考试，最早的至少是之一取得律师资格（的）。
考上后，我还在铁路上工作，（干的）是企业管理，还不是法律工作。后来又把我调到了铁路总公司，去了以后接触法律方面的事情要多一点。（当时）担任债权债务办公室主任，接触到一些清理债权的案子。但是我发现铁路这个企业很奇怪，因为它是一种半军事化的管理，领导干部也好职工（也罢），（他们）的意识还是领导干部的意识。法律意识不是很强，市场化的意识也不是很强。它强调那种长官式的管理，所以大量的债权债务，大量的纠纷，有些甚至是不应该发生的。当时我们单位的领导也挺好，送我去读书，到西南交通大学运输管理在职研究生班去进修学习。
（这样）我就有时间了。我就想，干脆出一本铁路企业比较实用的，比较通俗的法律顾问之类的书。萌发了这个念头以后就开始写。还好，在大家的帮助之下和支持之下，半年的时间样子，我就把书搞出来了。1996年底，就去把它交到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了。
中国网：可以说这越来越和自己的兴趣相靠了。担任贵阳铁路总公司的债权债务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既和法律有关，而且也是铁饭碗，但后来2000年时做了一名专职律师。这样的选择，律师这个职业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钟远人：我是1988年通过律师资格考试以后就在当时贵阳市最早的，比较大的（律师事务）所，第二律师事务所兼职。因为一直是干兼职，尽管也从事律师事务，但是毕竟还挂在铁路上。铁路呢，它是运输与安全为它的主业的，所以（我们这个）律师在铁路上要想发挥很大的作用，好像这个事很狭窄，面也比较窄。就是各方面的这种工作，你想干却施展不开。所以在2000年的时候，我就选择，可能应该得走出铁路。尽管当时待遇，铁路上是很优厚的，对我们都是，应该说在外人看来是很羡慕的，当时可以拿好几千块钱一个月。但是这方面在家人的支持下，（觉得）还是应该走出来，也许走出来以后，天地更宽，就更能实现自己原来学法律时候选择做律师这一行的梦，所以就毫不犹豫的、义无反顾的出来了。
中国网：这也是对梦想的一种执着的追求。那这么多年律师，您觉得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不管是从职业素养上还是说道德素养方面，什么样的律师才能是一位优秀的律师？
钟远人：（优秀）律师当然是有些基本条件的。比如说，大学法律专业毕业通过司法考试，原来是律师资格考试。这个是最基本的。
有些年轻人也问我，“钟主任，我想做律师，除了上面讲的外，还需要什么条件？”我讲，实际上，律师这个职业是一个社会职业，（而）社会职业它有一个不同特点，它跟诗人的有些方面有点相像。为什么和诗人相像？我认为律师跟诗人它有同样的一种血质，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同样需要有多愁善感之心，仁义博爱之情。多愁善感，也就是对社会方方面面的生活，你要有一种非常的感触，能够吸纳进去，有善感之心，有仁义博爱之心。仁义博爱，你要对这个社会充满爱，充满正气。要具备这样两个基本的条件。（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他们讲要有多愁善感之心，仁义博爱之情的原因。
同时做律师，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律师，要坚守法律的底线，因为我们同样肩负着社会的一些应尽的义务。（另外是）我们司法部及全国律协强调的，拥护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的法律制度。这两个，是根本，是前提。
中国网：可以看出您对律师这个职业也是有非常深刻的感悟，就是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出发，站在一个公平正义的角度去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执业二十多年来，代理了一系列非常经典的大案。有些媒体报道你的执业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呢？
钟远人：讲几个案子吧。
一个案子呢，是我到律师这行时间不长（的时候），大概是1990年。我是1988年从事律师工作的。在我们老家，湖南的一个案子。一个女孩子，故意伤害致死案。她的丈夫，她丈夫的背部被杀了七刀致死。这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身高1米6几，在我们个子矮的这种男孩子心目中，简直就是很高，需要仰头看的那种。（女孩子）是一个纺织印染厂宣传队的队员。丈夫有1米8几，是厂里面篮球队的队员。人家讲他们两口子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后来，她生了女儿以后呢，丈夫就对她不好，因为丈夫是三代单传，就经常打她，虐待她，还（常常）去外面赌博等等。反正就不管家里了，还经常打她。
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她老公在厂区外面遇到了她，并且把她自行车丢到了路边的沟里，很凶的。她一句话都不讲，到沟里面把自行车推上来就往自己家里面走了，就往她自己的娘家走。（到）娘家以后把自行车一丢，提起（一）把菜刀就走了。她母亲一看，这女儿怎么搞的，不对头。她的妈妈就提一把电工刀悄悄地跟在她后面。这个女孩子（回）到自己家里，一进门，她的丈夫还正在沙发上坐着，跷个二郎腿，很悠闲地听着音乐，她一看更气了。她拿着菜刀就冲进去，她当时本身的意思是想砍家具，出一下气，但她老公就迎上去抢刀，两个人就面对面地躬着腰抢。在抢刀的时候，女孩子的母亲来了，她怕女儿吃亏，拿起电工刀就朝她女婿的背部刺。被刺的时候，女婿，这个男的（感觉）不对啊，背部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岳母在拿刀刺，他回身跟岳母抢刀的时候，这个女孩子从她母亲手中接过刀又刺了一刀。
后来进了医院，三个人当时身上都有血。到医院抢救，（但）那个男的死了，这个女孩子跟她母亲两个人（也）就被抓了，当天就被抓进去了。抓了以后，唯一的一次口供，母亲讲“全部是我干的，跟我女儿无关”；女儿讲“全是我干的，跟我妈没关系。”到第二天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她母亲就在看守所上吊，把自己的裤子撕了以后在门的锁把上吊死了。
后来这个女孩子就开始翻供，说跟她没关系。（那么）我们作为这个女孩子的辩护人，就对本案提出了一些重要的辩护意见。我们认为，这一刀，一共七刀，有六刀是没重要（不致命）的，只有一刀刺破了胸腔，造成了动脉血管破裂喷溅性血迹。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她妈妈身上也有。最后这个案子，我们以证据不足辩护，同时认为男方有重大过错。没想到法庭对这个女孩子还挺同情的，一审是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女孩否认持刀刺人，提出上诉，后来二审改判免予刑事处罚。
再给大家讲一个案例。也是女孩子，也是被丈夫家暴。和离婚的丈夫住在一起，（丈夫）一天到晚不上班，就跟她要钱，要了钱以后就到外面喝酒，乱做生意。每次要不到钱就打老婆，甚至拿打火机点燃餐巾纸丢到床上（这种方式）来威胁。
在2015年的时候又发生了（这种情况），跟老婆要钱，老婆说没有钱，而且要的不少，一次就两万、三万的要。后来就打老婆，还不行的话，又拿打火机点燃餐巾纸丢到床上，第一次老婆跟儿子把火扑灭了。扑灭了以后，他说“你不给是不是，你不给钱我继续。”又这样干。老婆就跟他（互）骂，骂了以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他就把老婆按在床上，掐住脖子。这个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在反抗的时候脚从床底下，没想到就捞出来一个（铁锤），贵州农村有些地方冬天冷的时候，烧那个煤，敲煤的那个铁锤。没想到一个铁锤被她脚捞出来了，（她）拿起手里的这个铁锤，就从背后（这么）敲了一下，一敲就敲到后脑，男的晕过去了。这个女孩子马上就报了警，（同时）又告诉了这个男方的家人，母亲弟弟哥哥。没想到，第二天这个男的因颅内出血死了。
一审考虑到男方过错把这个女孩子判了八年。后来其家人找到了我，向贵州省高院上诉。我们认为，一审判决考虑了一些情节，但是也忽视了一些情节，她是正在防止一种不法侵害，因为他拿打火机点燃（餐巾纸仍床上）的问题，已在发生危害，这个情节很重要的，（所以）我们认为是属于正当防卫。
（后来）虽然法院的二审没有完全认同我们（提出）的正当防卫，但是认定了我们讲的正在防卫的这个情节，（同时）考虑了一些因素，（认为）一审判决不当。最后的结果是撤销原判，改判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当庭释放。
另外，发生在2012年贵州瓮安4少年在浙江涉嫌重大抢劫案，我和所里的律师们一年四次赴浙江艰难辩护，最后4少年获无罪释放，并获国家赔偿105万元。此案当时也引起了很大反响。
2015年，广西南宁杨某涉嫌1600万票据诈骗案，历经二审、发回重审，经一年多的努力，当事人无罪释放。这个案子，我仅会见当事人就达20多次。
这些年，还办理了闻名全国的“贵州瓮安6.28”涉黑案，贵州打黑第一案“黎庆洪”涉黑案，社会效果，法律效果都挺好的。
还有些包括一些特殊的重大的刑事案件也可以简单跟大家讲讲。从2016年8月到2017年5月，我们接受指派办理四川省原副省长李成云的这个案子。尽管他是省部级干部，但我们，一个是严格我们的办案纪律，还有一个是严格按法律规范来办案子。我们对他有些罪名，提出了无成立的意见，（当然）要感谢我们的有关机关，包括检察机关，很客观的采纳了我们的意见。比如说，滥用职权罪就没有追究了。后来，（其）受贿罪，我们依法辩护，法庭也明确采纳我们辩护意见，从轻判处他有期徒刑十年。所以，这个案件社会效果非常好，包括当事人本人，他家属及社会（也很认可）。
有些人说省部级干部犯罪的话，律师辩护的作用不大，但从这个案件来看，作用是很明显的，同时从这个案子来看，也彰显了我们国家的刑事法律制度和辩护制度，同样，也体现了我们党十八届四中全会以来强调的依法治国这样一个精神得到了落实。我的感受是比较深，因为从我们这个案子就看到了很好的效果。
中国网：通过一系列非常有效的辩护、优质的服务，可以看出您是通过自己的一系列的成绩赢得了当事人的信任与好评。多年来，您担任贵阳市人民政府、贵州省体育局、贵州省新闻工作者协会等等众多单位担任法律顾问，现在又担任贵州省人民政府法律顾问室的法律顾问。那我想知道，这么多年的律师生涯，您有什么感想呢？
钟远人：作为律师，感想有很多。但是我（们）最感到欣慰的一点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辛勤付出，得到（我们）当事人，得到社会各界的信任。不管是当事人、上级机关的信任，还是有关部门的信任，从这点来讲，（对我们）作为律师来讲是最大的欣慰，非常的欣慰。做一个事情，（得到）你们信任，我们就感到非常高兴。
（那么）什么时候能让我们感到最满意呢？就是当我们的辛勤付出，能让案件得到公正处理，能让我们去化解某一个纠纷。这个矛盾得到化解，很和谐的处理了某一件事情。每一个人，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纠纷的各方，（只要是）遇到麻烦的一方，事情处理完了，当他们露出一种舒心的微笑的时候，（从）我们律师内心来讲，就会有一种非常非常大的满足感。
中国网：除此之外，我知道法律援助已经成为了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包括现在您参加了贵州省司法厅组织的法律援助精准扶贫的工作，而且还被分配到原省委陈敏尔书记总负责的威宁县石门乡扶贫点开展法律援助服务。对于法律援助服务，您有什么想法呢？
钟远人：法律援助这种服务的触角现已经到了精准扶贫这里了。实际上是脱贫攻坚，精准扶贫，（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扶贫工作的一个要求，是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他在这方面非常重视，多次强调这个事。那么省委省政府也把脱贫攻坚扶贫作为贵州省委、省政府的一个头等大事，第一民生工程来抓。
（因此）我们作为律师，作为国家的法律工作者，本身就肩负有这样一个社会的义务，（就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同时呢，作为社会公共法律服务的一个实施者，也是法律援助的主要力量，我们得配合党委政府的中心工作，把我们的法律资源向贫困地区倾斜，（给他们）实施法律援助。比如说贫困户，我们给他普法，给他进行法制宣传；他有法律问题，法律纠纷，我们帮他处理。（再）比如说扶贫项目，项目的立项，项目的招投标过程及项目的实施过程等等，我们予以监督，甚至（这个）扶贫资金的一个使用，我们都可以从法律的角度来给他们提供服务。
围绕党和政府的中心工作，做好当地党委政府的一个参谋、顾问，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而且呢，通过我们律师参与精准扶贫，应该说（也）是律师的另外一种人生价值的体现。
中国网：钟律师您平常的工作非常多。您是刚刚参加完司法部全国律协组织的一个68人参加的刑事辩护与律师制度改革这样一个主题研讨会，赶到了我们这录制节目的。您对这个会议的主要议题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感受？同时对于青年律师的培养又有什么想说的话呢？
钟远人：这一次的（研讨会）全国68个刑辩律师，68位，不多，一个省的话，一般就是一个。（其中）包括全国律协刑辩委员会的一些在北京的委员，律师界的一些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他们也参加了。（可以说）这一次的刑事辩护与律师制度改革这个专题研讨班，规模不大，但规格还是比较高。
张军部长、熊选国副部长亲自给我们授课。他们两个一个人都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授课），时间都很长。最高院的胡云腾大法官也给我们上课，就是上次聂树斌案子的审判长，他也给我们上课。我们张军部长甚至还在晚上特意到教室里面跟我们互动交流。（所以）这也表示司法部对于律师工作的重视。
（另外）从这个研讨班会上，我（们）也感觉到全国律师，目前律师的人数跟全国人口的比例来讲，相对还是偏少。律师30来万，（但）我们人口已经14亿了，应该达到130万的样子，有那么多律师的话，基本上（才）能够满足社会的需要。我们（有）很多西部地区，还有一些县，原来是有一百多个县一个律师都没有，这两年司法部、全国律协以及各级司法行政机关做了很多努力，现在基本上都配备有律师了，但是总的来说律师还是不够。
第二个的话，就是对于年轻律师来讲，我（们）想说我们的律师，尤其是从事刑事辩护这一块的律师，一是人数不多，二是年轻律师更少。（现在）面临一个什么局面呢？面临一个青黄不接，甚至断档的一个局面。很多年轻律师不愿意做刑事案件，因为做刑事案件实际的要求比较高，（如）个人素质啊等等综合素质，刑事辩护律师收费又低，且风险相对来讲也比较大一点，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做。这个也是我（们）担心的。在研讨会上大家也提出了这个问题，希望我们的律师，多做刑辩，多参与刑辩。同时也呼吁我们社会赋予更大更好的一个刑事辩护空间，给律师执业一个很好的空间环境。这样的话，年轻律师，很多律师（才能）认识到自己的这种职责和使命，加入到（我们）刑辩队伍中来。
同时，（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夯实法律功底，加强学习培训，提高执业本领。这样的话才能够在将来的执业中，在我们法治中国的建设中做出自己更大的贡献。
中国网：说得太好了。非常感谢您今天跟我们分享了那么多您的故事以及30年的职业生涯的经验和体会。也非常感谢您30年如一日不懈的努力和执着的追求。
节目的最后再次感谢钟律师做客中国网。
